今早去了光顧陳志得,花了二百二十大元,好肉痛。那可惡的「暗瘡」......。
人大了,暗瘡少了,就算有,也真的越生越「暗」--耳背丫,背部丫,後頸丫等不顯眼的地方。本來如此甚好,我一向眼不見為乾淨,你不礙著我,我亦省得理你。可是越「暗」的瘡,似乎益發難纏。
就以今趟為例,那暗瘡長在後頸右側髮腳之處。痛,算!忍你,反正不是十分痛。過了一個星期,不獨沒好轉,還有發大之勢,算!忍你,反正有頭髮遮蓋,旁人亦看不見。又過了一個星期,似乎定型了,雖然沒好,但亦沒壞,算!忍你,反正不碰不痛。再過了一個星期,去剪頭髮...弊!這回暗瘡變明瘡。
昨晚手多,不慎將之戮破,即時血濺三步。
「丫,真係衰多手!」我心下懊惱。
沒法再拖,無奈下又要送錢給陳志得。
「哦,這是皮脂粒,因為毛囊閉塞而形成。」陳醫生解釋道:「你這粒發炎了。」
「這毛病,男人特別容易有。」可能看到我一臉不豫的樣子,他又補充了一句。
言下之意,閣下是男人,有這毛病,不足為奇。這是那門子的安慰說話?
「現在破了,內裡的穢物流了出來,吃些消炎藥,很快就會好。」他繼續說道。
他接著在大力地在患處按了數下,痛得我呲牙咧嘴。
「痛嗎?」檢視完患處,他安坐好後問道。
「你不按它就不痛!」我沒好氣地回答道。
我又說我背上還有一粒沒有發炎的,醫生說它不發炎,你亦拿它沒輒,除非開刀割了它。
割了它?這可是名乎其實的「割我忽肉」,看來只好來個「敵不動,我不動」了。
「這樣說來,發炎反而比不發炎好?」我問道。
「可以這樣說。」他答曰。
媽的,日後還是要貫徹「消滅於萌芽狀態」這至理名言。
星期五, 7月 21, 2006
明暗
星期三, 7月 19, 2006
Feel Like Doom
週二飯後,失驚無神被同事 E 召到長江中心。也好,反正眼困得很,出去走走正合我意。
到了長江中心,由同事 M 帶至出入登記的工作室,好了,我翻遍錢包,均找不著身份証。想來,必定是上次去打波時,放了在証件袋,而忘記放回錢包內。上次打藍球,已經是兩個星期前的事了。我驚覺自己當了兩個多星期的「無証人士」。
幸好當值的人員工作甚有彈性,只著我說出身份証號碼就好了。
同事 M 有事先行離去,我要獨個兒上廿九樓與同事 E 匯合。
原來,那兒的載貨升降機,都有揸 lift 人的。而且,為了提升員工士氣,揸 lift 人皆是女的,還蠻漂亮的噢。
說來,那升降機還真厲害,由三十樓落到地下才用了八秒。站在升降機門前會聽見「呼呼」的風聲,閉上眼會以為自己在等地鐵。
上到廿九樓,同事 E 帶我走了一轉。嘩,那裡簡直是煉獄。昏暗的燈光,曲折的走廊,巨型的抽風機,隆隆震響的發動機,只差一把槍,就真的像是在玩 DOOM。那兒該是中央空調散熱的地方,熱是應該的,但最令人難受的,卻是那四方八面吹來的熱風,感覺似是身邊盡是些巨型的風筒,調至最高溫向你吹著。
還好只是逗留了七八分鐘,不然準變成人乾。一回到冷氣房,汗,才開始冒出來。
「幸好這攤子不是我負責的。」我心道。
同事忙著弄電腦,我基本上是負責「睇」而已(其實是送零件給他啦)。看到沒啥我可以幫忙的,遂打道回府。路上又乘搭先前上來的同一部升降機,當然又是同一揸 life 姐姐仔。
「好熱丫!」姐姐仔嘀咕道。
「這裡不算熱了。」我一邊回想先前的煉獄,一邊搭訕道。
姐姐仔在聽完我的描述後,沉默了一陣子。
「怪不得你這麼瘦啦!」她最後得出這個結論。
無語中......
星期一, 7月 10, 2006
小丸子真身創作論 --健吾
不經不覺,《櫻桃小丸子》已連載了二十年。這是當年,少數我會追看的卡通之一。那時,該是《閃電傳真機》年代吧!
一提起小丸子,除了她一眾古靈精怪的同學和他們頭上那幾道時隱時現的黑線( -_-'!!) 外 ,我即時想起的,是那首主題曲。
...小丸子又有x事... 呆望雨...(賤格!下流!)
哈哈哈,年少輕狂嘛,這版本當年還傳頌一時。(比起那首大逆不道的改編國歌,這可是小巫見大巫矣)
今日閱報有「作者櫻桃子,出道二十年,首份中文個人專訪」。哦?甚有看頭啊。
櫻桃子除了是漫畫家、散文家外,還當過電視遊戲創作人、電台主持。不說不知道,她更是日文版史諾比的翻譯者。最近她暫時停了漫畫創作,專心在雜誌連載遊記及寫散文集。
眾所周知小丸子是以作者「少女時代在清水市時的生活作藍本」,可是一連畫了二十年,不怕江郎才盡嗎?
「開始連載時,我的故事的確大多是以實際經驗作故事主幹。可是,第二集開始,都已經是創作。性格定了型,上了軌道,就以人物性格開始再寫故事。」
用身邊的人作故事,少不免有些影響。櫻桃子提及其中一件趣事:
櫻桃子一次跟她爸爸宏志去斯里蘭卡旅行,當地導遊知道宏志就是小丸子的爸爸,人物性格和說話方式,都跟卡通裶一模一樣,令當地首次跟櫻桃子及她父親見面的日本人導遊不知所以,宏志每說一句話,導遊都會沒原因的大笑起來。(這段話當真拗口得很,簡單地說,就是那該是日本人的導遊,發現宏志先生的一舉一動跟卡通裡的描述百份之一百相同,所以一看到宏志先生說話,就會沒來由地大笑。)
好,終於到戲肉:「你覺得創作,有什麼秘訣?」
「其實,我從來都沒有想過《小丸子》要有什麼秘訣,或是特別的訊息。我每一次寫畫的時候,只是想寫有趣的、好看的、快樂的故事。有時候,只要有時候,讀者會有少許感動,我就會很滿足。」
「作為一個創作人,最重要的,應該是思考和想像。」
「之後,就是集中力、毅力。體力也十分重要。如果工作是自己不喜歡的,就應該選別的工作好了。創作人,如果不是很喜歡自己的工作,一定不可以繼續下去的。而且,應該如何做,應該怎樣做,又沒有說明書。創作的世界,是以自己內心湧出來的勇氣,擴展自己的世界,一個獨特而自我的世界。」
「所以,做創作人,最重要的,是長期令自己製造的內面世界,都是穩定的。不可以因為外在情況而分心, 消耗多餘的能量。(做創作人)只需要面向自己的創作,注入大量能量,就可以了。所謂天才,所謂特別的練習,所謂特別的理論,其實,都是沒用的。有了那種能量,再加倍留意日常生活的所有事,面對所有事情,都細心而冷掙地觀察,就可以了。」
我想創意,是沒得教的,但所謂靈感,卻絕對離不開日常生活接觸到的事物。細心的觀察,輔以與別不同的角度,靈光一閃,創意,或許就會隨之而來。
星期日, 7月 09, 2006
下飯敬菜 --唯靈
在香港的餐廳食肆,不時會聽到些術語,如「細蓉」、「靚仔」、「飛砂走奶」等(不是「飛『巴』走奶」!)。就算你「有番咁上下」食齡,懂得運用其中一二,一般都是「知其然,而不知其所以然」。
我一真以為「食晏」是「食晏晝飯」的簡稱,誰不知原來另有故事。
說起白飯,當年有些地方還有大碗小碗之分,大者稱「大晏」,小者叫「細晏」,廣東俗語「晏」是「飯」的意思,這種小店招牌寫作飯店但口語上大家都稱之為「晏店」。
去這些地方吃午飯稱為「打店食晏」,「打店」是光顧小飯店的意思,「打冷」也是由此引申而來。
「冷」是指潮州人,去潮州人開的店或檔口「打店」便成「打冷」了。
今時今日上飯店吃飯就不要說去「晏店」了,免得人家以為你要去「鴨店」,又者甚麼不知名的「雁店」。
「靚仔」是白飯--這個我知道;「白飯加色」--我都大槪猜到其意;但想不到兩者落到那些企堂手中,竟然可以再加工。
那時我們去中式小飯店叉燒飯、雞鵝飯類會加碗白飯,而且聲明要「加色」--也就是君些燒味檔的滷汁,「唱響檔」的企堂(侍應)把這些「加色白飯」稱為「靚仔曬黑」。
哈,「靚仔曬黑」,廣東飲食術語,真是博大精深啊!
飲食術語小詞典
米王 = 白粥
下火 = 皮蛋廋肉粥
靚仔 = 白飯
靚仔化妝 = 白飯加豉油
靚仔曬黑 = 白飯加腩汁 (我忽然想起阿 Tim,哈!)
細蓉 = 雲吞麵
細食 = 淨雲吞
食白麵 = 雲吞麵
食白粉 = 雲吞粉
茶走 = 以煉奶代替糖和淡奶
飛砂走奶 = 茶或啡不要糖不加奶
飛邊/走邊 = 多士或三文治不要麵包皮
xx治/多食晒 = 多士或三文治留邊
走青 = 不要蔥
乾上 = 不要湯
走油 = 不要熟油
加色 = 加腩汁/滷汁
加底 = 加大飯或麵的份量
扣底 = 減少飯或麵的份量
炒底 = 改白飯做蛋炒飯
砂底 = 飯焦 (食煲仔飯時)
打鶴 = 分菜(酒席中)
賣菜 = 傳菜
打貓 = 偷食
茶客埋單,企堂會大哎報價︰
開 o黎 唔開胃 = 淨飲茶冇食 o野
開 o黎 佢頂帽 = 找數六毫
拿住又係 = 五個半
拿住佢頂帽 = 五個六
拿住禮拜 = 五個七
(紅色的摘自網上)
星期三, 7月 05, 2006
大良泗記
今日驛馬星動,走遍了港九新界--由將軍澳出發,先到佐敦,再往元朗,接著到中環,最後回將軍澳。
這樣就一日了。
難得又到元朗,再去了泗記一趟。
在大欖隧道出口的一陣大雨,看得我眉頭大皺,誰知到了元朗水中心,卻是一片天朗氣清,熱浪滾滾的模樣。
駕輕就熟地來到泗記,依舊是食客寥寥。我在上次的同一位置坐下,點了梅菜肉餅飯、牛肉球加可樂一罐。
飯到,起筷。
肉餅大概是平日在酒樓吃的蘿蔔糕般大小,因為肥瘦均勻,入口即溶。不過自己吃慣了瘦肉為主的肉餅,反而覺得這種不是我杯茶(唉,庸廚害人啊)。梅菜並不似一般的蒸肉餅,一粒粒、大剌剌地塞在肉餅內(慌死人唔知有梅菜咁),而是細碎地散佈於肉餅裡,雖吃不到梅菜,卻每一口都充滿那股恰到好處的咸甘。
「真是『潤物細無聲』啊!」我禁不住搖頭晃腦道。
拋完書包,跟阿姐說起先前那場大雨,阿姐卻謂剛才滴雨未下,果然是「局部地區性驟雨」。
星期六, 7月 01, 2006
大良泗記
週五,午時,元朗。
難得入元朗,又值午時,正好光顧聞名已久的大良泗記。
由大馬路轉入大棠路,過了第一個路口,就會看到一個「冬菇亭」。大良泗記不難找,只要你繞著冬菇亭走一圈,會看到一幅宣傳膠帶,上書「韜韜都讚好」云云。照著指示直插入韜冬菇亭,盡處就是了。(不過是第二間鋪而已,別說得好像要深入不毛似的...)
店子甚小,大半是廚房,桌椅大部份置於通道上。一如網友所說,食客寥寥,連我亦不過是三枱食客而已。
還未坐下,一阿姐已問我想要些甚麼,自己脫口而出:「鳳爪骨飯。」
屁股剛沾上摺椅,我就發現自己準是熱傻了,那來的鳳爪骨飯?這裡只骨,沒鳳爪。
還好那阿姐似乎聽不清楚我說了些甚麼,才不至又出醜。
點了排骨飯、牛肉球加涷奶茶(阿姐幫我在鄰店柯打的)。
先說飯,好久沒吃過粒粒企身的蒸飯。真的,近年吃過的所謂「蒸飯」,十之八九都是爛飯,黏乎乎的一塊塊,令人倒胃。這裡的飯難得地有嚼頭。
排骨嘛,可能近年吃得鬆肉劑太多了,我竟然覺得「嚡」。再細味就發現這不就是家裡平時蒸排骨的味道嗎?不得不嘆一聲,庸廚害人啊。
再來牛肉球,嘩,絕對不是平日在酒樓吃的那些非常彈牙卻牛味全無的牛肉球,而是結結實實、牛味濃郁的牛肉球。配以喼汁實在一流!
飲飽食醉,我又再老毛病發作,扮熟客跟阿阻攀談。
「而家仲係收兩點?(雜誌上說的)」我問。
「唔係,而家收三點半倒。」阿姐答曰:「咁你地唔使咁趕,三點都仲有飯叫。」
接著阿姐又說現在願意在大熱天時來這裡吃飯的人已不多(外賣倒有不少),這類冬菇亭該被時代淘汰云云。
阿姐所說的前半截,我深有同感。當時時值正午,在沒有空調,只有風調的冬菇亭,汗流浹背地吃蒸飯,可不是人人受得了。但若說因此就要淘汰,就未免可惜。冬菇亭、大排檔,始終有其不同於冷氣食肆的一番風味。
排骨飯 $15
牛肉球 $9
凍奶茶(隔籬鋪的) $9.5
Before Sunrise
坦白說,我真的不知道,原本一套電影是可以從頭到尾,僅由一男一女,不繼地對話、對話、再對話組成。
更厲害的是,竟然不覺得悶。
95 年完成了《Before Sunrise》,九年後,導演和主角們再續前緣,於是有了《Before Sunset》。
愛情片我看得很少,總覺得一個男人看這類電影好無聊(一班男人則更甚)。喜歡的而又說得出片名的,只有《Love Actually》。這樣貧乏的履歷,卻無礙我欣賞這套電影,難得地,我把《Before Sunset》看了兩回。
故事是這樣的:
火車上的一男一女;異地小鎮的一天一夜;相識、熱戀、別離--人家可能花一年半載才完成的事,他們一天就幹完了。臨別時兩人相約在半年後,同一地點再見,之後就各奔前程。
相約若干時間後在某處見面的橋段,最經典的該是 1957 年的《An Affair To Remember》吧。那時電話是稀罕玩意,倒是情有可原,但今時今日還用這一套,除了是戇居之外,你只能說之為「浪漫」。
其實也真的挺浪漫。兩個素不相識的人,憑藉着彼此的好感,一步步的交流,最後在異地渡過了抵死纏綿的一夜。還不浪漫嗎?
這的確浪漫。
男女萍水相逢,由丁點的好感為起燃點,星火燎原,一發不可收拾。這絕對可能--你不可低估男女間的「生物化學反應」(或者,那叫本能)。但我們說的,不是「一晚企」,不是女主角所說的「......it sounds like a male fantasy: Meet a French girl on the train, fuck her, and never see her again. 」(當然,作為男人,it sounds great!)
但這種浪漫,總覺得是不現實的。或者浪漫本身,總是帶點超現實。
激情過後,回歸現實,隨著彼此的了解增加,矛盾亦隨之而來。
有些人在結合的時候,就注定要分開。你越反抗,越不想放手,到頭來,只會加深放手時的傷痛。說來,還蠻有「宿命」的味道。
有說人要及時行樂,男女之間,合則來,不合則去,最重要是「開心過」。我很懷疑這種人到底有沒有愛過一個人,有沒有真心付出過。真心愛一個人,真的可以「合則來,不合則去」?世間如此灑脫之人,幾何?
看畢這齣電影,腦海裡不期然浮起 Bryan Adams 的 Let's Make A Night To Remember。他們做到了,為此,我卻希望他們不要再相見。
得不到的,永遠是最好。